『據日本共同社報道,日本總務省 29 日發佈 2 月份全國消費者物價指數顯示,日本 CPI 連續 4 個月呈現負增長,同時失業率也上升,安倍政府上台後推出的新經濟政策效果遭到質疑。日本總務省發佈的 2 月份全國消費者物價指數 (CPI,2010 年為 100,生鮮食品除外) 為 99.2,較上年同期下降 0.3%,連續4個月呈現負增長,且降幅比上月擴大 0.1 個百分點。當天公佈的 2 月份失業率也較上月出現惡化,工礦業生產指數初值也環比下滑 0.1%。雖然安倍政府上台後被稱為「安倍經濟學」的新經濟政策推動股市大幅上揚,消費觸底回升,但主要經濟數據仍未見好轉,其效果受到質疑。』
日本著名經濟學家、前財政擔當大臣竹中平藏重在「失去的 20 年」文章中列出了日本經濟過去 20 年的變遷。他將這 20 年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失去的 12 年」、「停止惡化的 5 年」、「損失慘重的 3 年」!竹中平藏有一點是對的,從長期來看,日本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 20 年。因為從最近的經濟數據來看,黯淡的日本經濟目前還看不到任何曙光。安倍內閣的日圓無限制量化寬鬆政策與其講是日本經濟的一劑「強心針」,還不如說是醒來之後充滿失落感的「興奮劑」來的恰當些。日本試圖透過將日圓以無限制貶值的方式將「禍水西引」,將自己的問題轉嫁給已經接近無限制量化寬鬆的美國,及已經被歐債搞到焦頭爛額的歐盟。結果政策一宣布只有短期效應。在兩個月的之後在接近 1:100 之際,一路緩跌的日圓終於開始升值,穩定在 95 左右。
失去的 12 年
從 1991 到 2002,日本內部當時面對的最大問題是如何去收拾泡沫經濟崩潰後的爛攤子。在 80 年代後期,日本國內內部游資氾濫,大量資金找不到好的投資標的。因此大量的資金投入到股市及房地產,將價格不斷推高。在泡沫破裂之後,本來是一個很好的產業調整的機會,透過破產清除那些不務本業,透過舉債投資的非生產性的企業,並進一步健全銀行體質來進行產業調整。但是日本當時拒絕進行產業結構及銀行體質調整,卻採取不斷刺激需求的方式想要撐住早已泡沫化的經濟。
在這同時外部世界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90 年代中後期正是 Internet 開始嶄露頭角之際。現在的第一代網路巨頭,如 Yahoo、eBay、Amazon、Google 等正是在那期間草創。此時的日本卻一頭紮進內部的泥澇之中寸步難行。由於日本銀行的體質完全沒有改善,日本金融體系長期處於一種「重感冒」狀態,間歇性的處於金融危機邊緣。而在這期間,唯一從傳統業務轉向新興的網路事業的就只有一個 Softbank。老闆還是韓裔日本人,孫正義。
停止惡化的 5 年
在小泉內閣上台之後,終於啟動了「金融再生工程」。透過向具有不良債權的銀行注入資金,改善其體質之後,日本經濟終於不再惡化,開始轉向緩和。並開始改善諸多從泡沫經濟破滅後所遺留下來的問題。一時之間頗有中興之氣象。但是這種結構調整也是有其代價。由於企業為了改善體質,合理化其架構開始進行重組,重組的過程中很多工作機會喪失。而泡沫經濟後開始崩解的「終身雇用制」又讓日本勞動市場雪上加霜。企業紛紛改用人力派遣來取代正式員工。但是無論如何,在這一期間,日本的整體就業市場人口還是增加的。
而當時作為新興的網路產業也同樣面臨泡沫化後重組的機運。在這期間誕生了第二代的網路巨頭,如 Facebook、Twitter 等新興的社交媒體。還有更重要的是,網路遊戲產業開始興起,吸引無數宅男宅女瘋狂的沈迷於其中。眾所周知,日本企業在家用遊戲機上面一直主宰全球市場,任天堂、Sony 所形成的產業結構鏈牢不可破。但是網路遊戲又改變了這一切,這一次日本又沒跟上,反而新興的韓國廠商在網路遊戲上大放異彩。
損失慘重的 3 年
小泉內閣下台之後沒多久,2008 的金融風暴又對日本剛復原不久的金融體系面臨衝擊。此時日本又陷入集體迷失狀態,沒人知道該何去何從。內部政治體系長期不穩定,沒有任何人有能力提出任何解決方案。而對馬海峽對岸的韓國則成為新興勢力,從網路遊戲、流行文化、家電產業等,日本從本來是主導整個亞洲潮流的國家開始讓為給韓國,日本企業接近全面潰敗,成為韓國企業走出亞洲的第一站,也是最重要的淘金窟。
很難想像,日本做為全球最頂尖的電子工業大國,以短小輕薄出名的日本消費性電子產品,竟然在新興的智慧型手機市場上面找不到任何存在感?身在台灣的我們,除了偶爾還可以看到 Sony 的 Xperia 做為象徵之外,我們到底多久沒聽到任何日本電子大廠推出新款手機了?
這個現象目前還在持續,會持續多久則沒人知道。在過去這 20 年當中,日本錯過了新興、也最重要的 Internet 產業,流失了亞洲流行文化大國的地位,丟掉了消費性電子工業大國位置,在新興的手持式移動網路沒有任何存在感。日本只會失落 20 年嗎?目前看起來遠遠不止。
(圖片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